约莫一个半小时的《老头》看完，直感到词汇贫乏，身心漠凉。
孤独，单调，清冷，缓慢，无奈，不管是哪种感受，似乎都是悲观且灰色的。
一个半小时的纪录片，单调的颜色，单一的机位，长长的镜头，慢慢的节奏，那么一棵梧桐树，若干小板凳，画面里是一群老头，有时候他们说的话，是我听不太懂的言语。
或者阳光好的时候，他们贴着一面墙角，晒晒太阳，彼此聊一聊，侃侃小事发发牢骚。
可是即使是夏天或光灿烂，也总觉得那街道是萧瑟清冷的。
一个个长镜头下来，老人们动作缓慢，让人直觉得着急，但转念一想，或许这就是老人的节奏。
这节奏让人孤独的抓狂。于是他们总是在说话，说一说谁谁谁，说一说老去的时光，说一说这现下。
镜头是一个局外人的眼睛，看着记录着，这样一群或许没有那么多人关注过在乎过的老人们。
一旦谁要是哪天不出来了，那就是没了，走了，人不在了。
生命如此的脆弱，就彷佛风雨的日子里飘零的梧桐叶。打几个漩，就落下。
在雨天，宋师傅推着车，步履匆匆，最终身子骨还是禁不起恶劣的天气。
住院，再出院。短暂的离开，又重回小团体。
片子里的老俩口抬杠斗嘴，其实彼此心中还是互相关心。
在镜头里看起来清冷空落的家也温暖了起来，看着的人了然于心。
春去冬来，不知不觉四季轮回，季节可以往复，而老头们却日渐老去。
后来，无论晴天雨天，就再也看不见那个推车的老头。
其他的老人们还会坐成一堆，谈论了，谁谁，那个老宋，没了。
有点混乱的是，看完整个片子，我甚至还是有些分不清哪个老头是哪个。
因为他们似乎一样的苍老，一样的孤独，一样的似乎还都有那么点韧劲。
之前光是听了名字，就想起来新玛特旁边住宅区里的那一群老头子。
每次去那边逛街吃饭，总会看见他们手主拐杖，端坐着在小板凳上，或下棋或聊天或打牌。
气氛总是轻松欢乐，而我们路过时也是欣然一笑。
后来天气转冷，冬天呼啦啦的就来了，再去那一块时，就见不到了那些身影，当时正有些惆怅之际，一转弯 —— 呵呵，还是有那么几位老头子们在转角避风的地方，一如既往的聚会着。
或许说是“居安思危”是有些严肃的，那我只是想一想。
歌里曾唱，“我曾想过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当我们也老去，是不是也能够三五作堆，在天气好的日子里，唠一唠，发一发牢骚。
当我们也老去，是不是也能有那么一群人，可以互相倾诉关心，而不会彼此嫌弃。
当我们也老去，是不是家里还有那么一个伴，抬抬杠斗斗嘴，相互扶持彼此照应。
当我们也老去，是不是我们的儿女能偶尔陪一陪自己，再聊天的时候，晒一晒谁的儿孙是怎样的孝顺。
当我们也老去，是不是也会虽然动作缓慢，但总会透着那么一股子执念的劲。
当我们也老去，是不是老到有一天，在平日里约定好的地方，谁就再也没有来。
ouriah
2009/12/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