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看影片《送我上青云》之前,我只知道这是一部“大女主”电影,对它的“丧”和“大胆”完全是始料不及的。
女主角叫“盛男”,她的“彪悍”确实“胜男”一筹,同时,影片一开始,便通过同事四毛之口告诉观众,她是一个大龄“剩女”。
盛男是“剩女”,更是“胜斗士”,在片头中,她便在采访中和一个疯子干了一架,而且“打赢了”。
看到这里,我对影片的预设是“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可是,画风一转,盛男被确诊身患重病——卵巢癌。
彪悍的个性和悲剧的命运的碰撞,于是,有了一段 “丧”且“大胆”又有点荒诞的“自传”之旅。
盛男是博士肄业生,有追求的记者,甚至,她可能还是一名正在尝试“风格练习”的作家。也就是说,她的人设是:前学霸,精英知识分子,个性独立且有精神洁癖的职业女性。
盛男的人设注定了她是一个傲视庸俗的人,也注定了她会四处碰壁——或者说,她是主动撞向南墙,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才“尽兴”。
个性之外,我们再来看盛男的家庭背景。她有一个已经出轨十年的父亲,而且,出轨的对象正是她的同学。而她的母亲年轻时是个傻白甜,到老了还是个傻白甜——除了每天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外,她一生中从未给过女儿有益的言传身教。
盛男是一名记者,必须和三教九流打交道,而她又不屑于和他们周旋。于是,四毛成了她最好的同事和朋友,她通过四毛可以降维接触那个她看不惯的世界。
她的病,需要巨额的医疗费,而她本可仰仗的父亲,已经濒临破产,非但不能在医疗费上支持她,还让她帮忙还债。为此,她必须放下身段,去赚那笔“恶心自己,成全别人”的代写自传费。
那段又“丧”又“大胆”的旅程由此开启。
钱只是盛男的当前困境,所谓“能够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盛男的真正命门是,治疗可能导致她丧失享受性爱的快感——她丧失的可能是生命中最重要的感官能力。
盛男遇到了刘光明,一个只拍云的纯洁的“灵魂”。盛男是个有精神洁癖的人,这个“灵魂”如此纯净,何不让它钻进自己的身体?于是,在听完刘光明的“灵魂课”后,盛男说:“我想和你做爱。”而这导致了刘光明的肉体落荒而逃。
后来,盛男发现了刘光明居然是“傻缺”李总的“傻缺”女儿的丈夫,他只是李家的一个“玩物”而已。当他超越了“一个玩物的自我修养”后,他变成了残疾人。
退而求其次,盛男试图“强暴”四毛,遭到了四毛的无情拒绝。为了报复,她竟然特意买了一套粉红西装,替换了四毛的黑色西装——色盲四毛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穿着粉红西装去参加李老的丧礼,被李总叫人轰了出来。
恼羞成怒的四毛反过来“强暴”了盛男,两人水乳交融,也算完成了盛男手术前的“愿望”。
以上剧透便是盛男又“丧”又“大胆”的“自传”之旅。
如此迫切,如此饥渴,是完全违背盛男清高又倔强的个性的,她已经“丧”到放弃自我了,当然,她也恐惧治疗以后会忘记曾经拥有的“自我”。
《送我上青云》中的“大胆”,不在于画面,而在于高度直白的“台词”——而且,这些台词出自女性之口,这在之前的中国大陆电影中是极为罕见的。
按照香港的电影分级制度,《送我上青云》因其露骨的“台词”,就算不被判为“三级片”,应该也会被定为“ⅡB级”。
说《送我上青云》是“女性电影”,是比较客气的说法了,往深一点看,该片绝对算得上是“女权电影”——“女拳”滚滚打向广大男同胞。
影片中的男性角色,用盛男的话来说,就是“都是有缺陷的”,而且,往往都是致命的缺陷。
李总是“傻缺”,不必赘言,他爹已经给出了非常中肯的评价。四毛的病不在色盲,“渴望成功”才是他的“绝症”,而且,他已经完全放弃治疗。盛父以前是个“渣男”,现在是个“渣男”,最后可能会“渣”到最后一口气。刘光明一开始是个善意的“笑话”,最后竟然沦为恶意的“笑话”,他的前半生就是一个“笑话”,他唯一的骄傲也许是在丧礼上得到了众人的“尊重”。李老看似很有智慧,还是逃不过“老色狼”的人设——他算得上是影片中最正面的男性角色了。
《送我上青云》“丧”也好,“大胆”也好,最后却是回归正能量和温情的,那三声“哈哈哈”以及父母目送盛男进手术室,都是拍给审查委员会看的吗?
《送我上青云》是一部对男性很不友好的影片,影片中的“幽默”其实也主要是在拿男性来“开涮”。不过,我们已经有太多的“直男癌”电影了,还不允许人家反制一下?“女权癌”一下也无不可嘛。作为一名“女儿奴”,这一次,我站《送我上青云》!

送我上青云(2019)

又名:Send Me to the Clouds

上映日期:2019-08-16(中国大陆) / 2019-06-17(上海电影节)片长:99分钟

主演:姚晨 袁弘 李九霄 梁冠华 杨新鸣 吴玉芳 

导演:滕丛丛 / 编剧:滕丛丛 Congcong Teng

送我上青云的影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