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是一套纠正的体制,但执行法律的人却不天然自带正义性。相反,执法者的无知和偏见却可能会被体制放大,成为绞杀正义的帮凶。
人总会犯错误,人又天生趋利,体制既然由有缺陷的人维护,就难免会失当。体制并不必然引导人追逐一个好的结果,好的体制想要奏效的前提,是执行者不绕开体制逐利。
社会总是追捧精明的人,像Richard这样的好人,正义的人,是无人问津的。如果他不是无意中做了一件有新闻价值的事,成为精明的人追逐的素材,他这样的“边缘人”根本不会被注意到。社会的逐利,势利,无知与冷血,充分体现在对Richard这类弱者的联手欺凌和绞杀中。他对法律和体制的信念感,他的顺从和善解人意,反倒被他人利用,成了他人变本加厉以强凌弱的武器。他只是他,他不是他的律师,不是一个强势的,敢于把权威踩在脚下的人,不是一个敢于主动反击善于利用吸血的媒体扭转局势占据主动的人,否则他也不会那么委屈。但这是他的问题吗?难道所有被冤枉的人,都必须自带强势的性格,精明的手段,才能对抗体制强加于己的冤屈?难道体制设计的初衷,不是保护弱者,而是让好人失语,让做好事的人寒心?
个体犯错,必须受到惩罚,那么,体制出错,是不是也必须有纠错的机制,是不是也必须付出足以引起重视的代价。足够高的成本,不只是对受害人足够高的物资赔偿,公开道歉和到位的宣传也一个都不能少。
底层失语,是社会的责任,不能让个体承担这个代价。一个国家的良心,在于让弱者得到保护,让弱者做好事不受委屈,让弱者也同样得到法律的保护而不是仅能自救。法律设计的目的也绝不是让社会主体规避责任,而是让人们更好地履行责任,鼓励人们安心为善,鼓励人们不被质疑地按自己的想法自由地做合法的事,是增强人们对体制的信心和信念,而不是催生冷漠和怀疑,是让人们可以发挥具有足够理性支撑的自由意志以推动社会的进步,而不是助推无视个体差异的规则,让热情的灵魂无处安放。
虽然事件发生在1996年,但不代表同样的问题不会在今天重复。主角受到的歧视性调查,放大了社会对个体的有限的包容性,这大概是人类社会永恒的无解命题,再健全的法律也无法解决。
人一旦有了权力,再小的恶或过失都会被放大成很大的伤害,而限制权力无底线无边界的伤害,将权力造成伤害的下限锁死,就是权力设计者应该做的事。但即使这样,也要明白,法律的纠错是有限的,良心的纠错能力是无限的。
媒体是有强大的话语权的,所以媒体也是权力机关无疑,从这个角度上讲,川普推特治国也算是私权利的自救吧,如果把他当成一个个体看待的话。毕竟,以一人之力对抗强大的媒体力量,需要发声的渠道,而这个渠道,也许是自媒体,也许是其他,但至少不至于失语。这也是川普在话语权上寻求平衡的一种方式。
近期更喜欢社会题材的电影,更喜欢平淡的叙事。保持对社会事件的关心和对小人物的关怀,保持冷静客观少渲染的镜头叙事,东木都做到了,他也许不是伟大的导演,才华横溢的导演,但他是一位优秀的导演,也是一位让人尊重的老人。

理查德·朱维尔的哀歌Richard Jewell(2019)

又名:李察朱维尔:惊世疑案(港) / 李察朱威尔事件(台) / 美国噩梦 / 理查德·朱厄尔 / 理查德·朱厄尔的悲歌 / 理查德·朱厄尔的歌谣 / 理查德·朱维尔的歌谣 / 理查德·杰威尔的歌谣 / The Ballad of Richard Jewell / American Nightmare / American Nightmare: The Ballad of Richard Jewell

上映日期:2019-11-20(AFI Fest) / 2019-12-13(美国)片长:131分钟

主演:保罗·沃尔特·豪泽 山姆·洛克威尔 凯西·贝茨 奥利维亚·王尔德 乔恩·哈姆 妮娜·阿里安达 伊恩·戈麦斯 兰德尔·P·海文斯 韦恩·杜瓦尔 亚历克斯·柯林斯 迈克·普涅夫斯基 米切尔·霍格 大卫·莫拉蒂 比利·斯洛特 迪伦·库斯曼 肯德里克·克罗斯 施奎塔·詹姆斯 吉尔-米歇尔·梅里恩 大卫·安 查尔斯·格林 大卫·伦格尔 马洛里·霍夫 罗伯特·廷斯利 约翰·盖蒂尔 本杰明·韦弗 德克斯特·蒂利什 布兰登·斯坦利 瑞安·博兹 

导演:克林特·伊斯特伍德 / 编剧:玛丽·布伦纳 Marie Brenner/比利·雷 Billy R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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