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9-09-08

妇女参政论者:《女性参政论者》：自由的钟声

事实上，我曾不止一次的向朋友们强调，“男女平等”这个概念本身，包含了“男女有别”。正视性别差异，采用合法手段，拒绝盲动民意，这是平等的诉求，得以充分表达的前提条件。这里的平等不仅局限于男女之间，还包括一切族群、阶层等等。
《女性参政论者》这部电影的内容必然大于形式。时隔百年，再回首女权运动，我们仍能从中吸取经验，反思当下的社会生活，这是电影的现实意义之所在。然而，从形式上，我并不认为它有多么的出色。换言之，故事讲的没那么精彩。
没记错的话，高中思想政治课本必修二《政治生活》中，曾写着这样一段话：选举权和被选举权是我国公民的根本政治权利，行使这个权利是公民参与管理国家和社会的基础和标志。作为考试重点内容，这段话是老师要求我们反复背诵、烂熟于心的。但是，我的高中时代，班上没有一个学生曾向老师问过一句“为什么”。当然，老师也从未解释过原因。记住这个结论，万事大吉。
时至今日，四年马上过去了，当初的同学们，有几人认真思考过“选举权为什么是公民的根本政治权利”这个问题呢？我无从得知。看完《女性参政论者》，最让人无法忍受的，就是沃茨在不知选举权为何物的情况下，受到他人语言和行动上的刺激，便毅然加入了女权运动中。在影片的开头部分，沃茨走在街上，目睹了女权主义者砸碎商店玻璃、高呼政治口号的行为，她的本能反应是立刻上车逃离。四岁丧母，父亲不闻不问，自己没读过多少书，七岁开始做工，二十四岁成为工厂女工领班，沃茨的命运与旧时代千千万万妇女一样悲惨。是什么力量促使她忽然觉醒，心甘情愿抛下一切，义无反顾地投身于妇女解放运动中？从剧情和故事上来看，电影关于这一点的交代，显得不够充分。虽然也有几组细节镜头作为铺陈，但在我看来是远远不够的，完全不足以从根源上解释沃茨的行为。
透过表象，还有更深一层的矛盾，我暂且把它归为“信仰”。就妇女同胞们遭受的深重苦难和不平等待遇来看，就沃茨及其同伴们采取的行动来看，就当时的社会环境和思想背景来看，可以说，妇女参政，要求选举权，这已绝非一种简单的政治诉求，而是饱含热情和希望的政治信仰了！数十年来，无数人为之流血牺牲奋斗终身，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妇女为了其自身的解放事业，为了命运攸关的抉择，表现出异常的坚韧、刚强，这岂非我们常说的“信仰的力量”？
信仰之于我，是一个更高的存在。麦加有言：“人生多险，生命多难，我们要让自己变得强大、坚韧、有力，坦然、平安、宁静地度过一生，也许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自己交出去，交给一个信仰。”然而问题在于，影片《女性参政论者》的女主人公沃茨，她连女性选举权的概念都尚未搞清楚，就跻身女权运动，这是否有些太过轻易？人的一生，迟早会把自己的生命交付出去，并在那个更高的存在者之中变得坚强，变得宽广，但在你交付之前，到底是否经历了百转千回的思索和考量？在那个更高的存在者的阴影下面，你还是否保留了一丁点儿的自省与反思？沃茨融入组织的过程太快，使我不得不怀疑，她的先前的苦难和挣扎缺乏真诚。而加入组织之后，沃茨暗自拒绝了爱人规劝，抛弃原有的稳定生活，多次参加集会，不惜使用暴力，在炸毁首相的新官邸时，甚至差点误伤了女工。这一切来的突兀、草率，却又如此的坚定不移，让她的信仰十分缺乏理性色彩，矇昧得如同过家家。
唯有一点处理的好，那就是，以母亲对孩子的爱入题。女人最伟大的自我认同情感，当然是母亲。母亲对孩子的爱，具有普世性，所思至柔，所感至深。当看到被丈夫赶出家门的沃茨悄悄来到窗口，隔着玻璃，全然不顾大雨倾盆，浑身湿透，依然做出各种动作和表情来逗她的儿子开心时，我心里一阵翻腾。电影里母亲的身影，和儿时记忆里我母亲的形象，渐次重叠了。古语云，女子本弱，为母则刚，这番话的重点，绝非强调偏见，难道不显而易见吗？尽管如此，《女性参政论者》依旧充满了矛盾。妇女解放运动的声势浩荡，但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之后，以当时的目光去审视，其最终成败与否，还未可知。以母亲对孩子的爱入题，倘若参加此运动，是为了让未来的女儿有机会过上另一种人生，那么同样是亲生骨肉，为何甘心放弃与自己儿子生活的权利呢？这时，又有人站出来说了，不是放弃，而是改变！眼下的放弃，恰是为了改变法律，为了日后更长久的公平。所谓“不做违法者”与“争做立法者”，此言不虚。然前文所言，前路漫漫，未来遥远而没有形状，勇气与信念，从何而来？
也罢，千言万语，还是个人选择，就是那句“不必等候炬火”。变革之风吹拂在时间的脸上，就像暴风吹响自由的钟声。我无比尊重、敬仰那些为真理而奋斗的人们。真理永远在前方，我们永远在追。追这个动作，就是最美、最好的姿态。看完《乌合之众》后，再看这部电影，欲言又止的，还很多。再啰嗦两句吧！其一，完全赞同男女平等，但是，这个平等，在回归琐碎的日常生活时，应当依然奏效、时时奏效。其二，我极其厌恶那些动不动就大打标签战，热衷于道德绑架的伪女权。在公共领域进行思考，应避免思维懒惰、观点极端化。盲动是最愚蠢的。最愚蠢的人，就是那些连黑毛猩猩都不如的伪女权，他们往往最坏。其三，民主的观念基础，无外乎权利意识与问责意识，民主不够深入，法治几乎不可能。最后，近期以来，香港地区的暴力事件也是一个例子。它告诉我们，暴力是不分对象的，无辜的人和有罪的人，都会成为暴力的受害者。所以必须坚定不移，止暴制乱。进而，大家所讨论的自由，永远应当是有边界的自由，是“道德化”的自由，即，唯有被赋权的行为受到限制，才是不自由。
否则，你究竟想论证些什么？灵魂不朽，自由意志，还是上帝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