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最好的相遇》倾向于《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或《少年派的奇幻漂流》的处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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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香港电影魔鬼辞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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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相遇》,没准会让人联想起“在那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蓝精灵,他们活泼又……”,然后蓝妹妹怀孕了,是笨笨的孩子,蓝爸爸很开明,也有点童话式的超现实,一个劲的尊重妹妹和笨笨的意见,但可能是因为蓝精灵很久没有新生命诞生,技术生疏了,于是需要引进一个妇产科人才。格格巫趁机混了进来,一个劲的劝说笨笨,还有妹妹放弃孩子,说这娃不吉利,会破坏蓝精灵村子的安定与祥和。但最终笨笨与蓝妹妹的天真烂漫,把格格巫都给感化了,他改名叫格格医,帮助蓝妹妹生产,而不管这孩子能存活多久,都是最好的相遇……

当然换一种中式的“解读”,没准就成了《桃花源记》:一个B超从业者,缘心行,忘路之远近,发现一处桃花源。里面的人都异常的天真,但这点智商和情商在桃花源,似乎已经够用。接下来桃花源迎来了久违的一个新生命,众人像过节一般。B超从业者从一开始的智商自信,到慢慢融入桃花源的文化中,原本的智商自信,让位于后者的情商及文化自信,即使新生命就如同一个来自天堂,又被退回的小邮包……但只要来过,相遇最好。

当然上述两种解读,并不意味着《最好的相遇》是在致力于沟通东西方文化,或者是竭力打破现实与童话之间的界限。

毕竟一方面,美国电影中有《我是山姆》这样的电影,从某种简单粗暴的角度来说,甚至可以视为《最好的相遇》的续集,因为故事一开始,孩子就生了下来,接下来是7岁智商的父亲,不但要照顾快高长大,智商很快就要超过自己的女儿,还得和儿童福利机构及收养家庭,斗智斗勇,争夺抚养权的故事。这故事里母亲从一开始就是缺席的,她本是个流浪女,被男主角收留,意外怀孕,生下女儿就消失不见,她的智商看起来要远高于男主角,这段“前史”在影片中是一掠而过的。

当然也不妨把西恩·潘担纲主角的《我》,看成是《克莱默夫妇》的“特殊”版本,而且不免巧合的是,达斯汀·霍夫曼也曾主演过一个更特殊的类似角色。

《我是山姆》中没有什么童话色彩,那类似桃花源的福利机构,反倒成了某种对立面。而除了感人的父女情感戏之余,山姆阴差阳错间找到一个知名女律师,愿意为他打抚养权的官司,而这个女律师的个人生活,特别是和儿子的关系,显然比山姆还要糟糕,而这条“副线”情节,也是贯穿始终的,而不像《最好的相遇》里那个B超从业者和父亲的关系,只是在片头片尾出现,只能说是一种点缀。

老实说,看此片之前,我个人根本不知道金世佳这位演员,后来查资料时,发现他曾经演过《爱情公寓》。虽然我也从来没看过《爱情公寓》,但老实说挺反感所有从那部剧集里出来的演员,还有主创。这虽然可能是一种无谓的偏见,但至少到目前为止,没有出现例外。金世佳从头到脚,每个毛孔,看起来就是那种被娇生惯养的主儿,当然主要是精神层面的“富养”,满脸满身的混不吝,完全自我中心。我个人不太相信这种气质会改变,更别说是在一部电影的时长中。

然后再回到现实与虚构的老话题上,不难发现,中国传统故事,包括现在所谓的中国电影剧本,要么就是极端的超现实,神话传说,要么就是一个劲的“现实主义”,当然在这加引号,是这种现实里有主动或被动下掺杂的水分,而缺乏一种微妙,又机巧的中间状态。

《最好的相遇》似乎是在两种“主义”穿梭,但现实层面,主要还是那场洗澡的戏份,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向《洗澡》致敬……除此之外,因为大家都“道路以目”的原因,是没有多少医院,家属的戏份,更别说福利部门,或者村长的亮相。这边所指的戏份,不是说有人穿着白大褂,就算是医生没有缺席,而是说这些部门应该对于主体事件是有态度,就如同《我是山姆》那样,而不是“不作为”,或者瞎干涉。

当然还有一种处理,就是像《少年派的奇幻漂流》那样,在童话的表像之下,还有一层更残酷的现实在。具体的处理手法,后面会提及。

而现在的《最》,当然还是偏向童话风格的,真爱真心压倒一切,几乎可以说是琼瑶爱情观的一个特殊版本。金世佳演的B超师当然是进来搅局的,一次次失控的以“独醒”的身段与音量,想叫醒这个庭院里“装睡”的人们。

而事实上,现在能跟B超师站在对立面上的,其实只能是院长,还有那个外甥女,可问题是,这院长感觉是善良到没有实权的,被架空了的,从而形成了一种“三权分立”的假想童话状态,也就是说,B超师,胎儿父母,和院长及外甥女形成三派力量,达到一种互相“制衡”的状态。

但这显然是极端超现实的,因为不管从哪个层面上来说,这对特殊的父母,以目前的状态,不管二人的智商问题是由先天还是后天的原因造成,都不构成权力足以制衡的一方……残忍点说,只要一点堕胎药就足以打破平衡,“解决”问题,特别是我们这个有着浓重“宫(宅)斗”思维的民族来说。

其实在一个虚构的故事里,具体细节和人物关系,要比一个现实故事,更加明确与合理,而不是反过来,这是基本的叙事法则。

我个人觉得不管是虚构还是现实,或者半虚构半现实,两者的比例又为何,第一步就是要打破这种所谓的“三权分立与制衡”。毕竟不但是现有这对父母不构成权力的一方,就连善良到“无实权”的院长,和金世佳版的B超师,也不构成“对立面”。因为按一般的套路,“反派”得是由其中一方的长辈来担当,这位长辈由于必须想留个后,所以要求女主角非得生下孩子。当然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把现有的关系与主旨,完全打乱,相反了……

所以我觉得如果要改变的话,那就得把工夫做在这对特殊的父母身上。老实说,之前的相近题材中,很少会安排二人的智商都有问题,不单是《我是山姆》,也包括更有名的《阿甘正传》。

当然如果变成双方一个有问题,另一个没问题,就又会落到更深的现实“陷阱”中。因为一般出现这种情况,都是一方的家庭条件极为优越,而且通常是男方,但男方的智力因为某种原因有了问题,但又想找对象,于是一个可能从农村出来的贫穷女子,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后,决定把自己给嫁了,既而传宗接代。

这样的现实,以及电影故事非常多,极为接地气,包括谢飞老师在国际上获奖的《香魂女》也是这个套路。但问题是,这么一来,所有的浪漫与童话氛围,就完全无从谈起,只有传统与现实的残酷,甚至是恶心了。

也曾评述过《香魂女》:如果《香魂女》中伍宇娟饰演的是陈宝国角色的女儿,而“斯琴高娃”一开始竭力反对傻儿结婚,避免自己悲剧重演,直到“伍”撞破了“斯陈”二人的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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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既要这对特殊父母,两者之间有差异,但又不至于破坏童话氛围,其实也不难。比如开始时邱泽和张钧甯扮演的这对男女,还是都有问题,而且“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着……但接下来,因为某种治疗,或者意外,甚至是自愈,燕子的智商在恢复,和英俊之间有了差距,于是两人的关系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当然燕子的这种恢复,也不用像《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 Flowers for Algernon》里那么戏剧化,是从傻瓜变成了天才,而只是比原本的智商高了一些,可能各方面都足以自理。

但就当聪明一点了的燕子,决定和智商原地踏步的英俊分手时,她发现自己意外怀孕了。本来她可能被医生诊断是无法生育的,这是一场难得的意外,过了这村,可能就没这店了。于是这样子,不仅是一个小孩要不要生下来的问题,而且还是她是否要继续这段感情的选择。

当然,如果要在这种戏剧性上,再加一点“三角恋”的话,那可能就是一个类似脸书老板马克·扎克伯格的(当然社会地位不用这么夸张,只是个挺自闭的总裁),一方面在世俗层面取得成功,但另一方面个性上又有点自闭倾向,突然因为某种原因,喜欢上了燕子。虽然一般来说,肯定是选“扎克伯格”,但事实上在某些方面,特别是情商上,可能他和英俊也是处在同一水平上。

所以对于燕子来说,在智商,情商,孩子,以及世俗眼光方面,都面临了选择,虽然她这时的智商要比现在《最好的相遇》中要高上很多,但也只是刚刚够用而已……但这样一来,院长,外甥女,还有B超师,庭院里的其余角色,就跟社会上的那些人一样,都是配角。真正的选择,真的得由女主角自己做出。

最后再回到上文提过的,类似《少年派的奇幻漂流》,在童话之余,还有一层更残酷的现实。那可能就得这样,甚至有一种《白夜行》的感觉:表面上看起来是英俊和燕子之间有了孩子,但实际上孩子并不是英俊的,是英俊他爸的。他爸之前在酒醉后,侵犯了燕子,而英俊为了救燕子,失手把他爸给打死了……而实际上,平日里他跟他爸之间的关系,还是不错的,也是他唯一的亲人。而他之所以希望这孩子生下来,是“盲目”的认为这是他爸在转胎转世,“重生”之后,要好好教育他,让他能有机会重新做人。而燕子这边,她在惊恐与受伤害之余,却认为是自己让英俊和他爸之间发生了冲突,从而让英俊成了“孤儿”,于是为了他不再“孤单”,她也决定要把孩子生下来,而恰恰没有考虑自己的感受。而这些思维“误区”,才是需要B超师,院长这样的角色去了解和“点醒”的。

当然设置这样子的真相,以及这对特殊父母的动机,会让整个故事呈现一种日式的扭曲,同时对于这个孩子是否要生下来,很可能就不会像现在《最好的相遇》的电影里,几乎是“一面倒”的意见与立场。


最好的相遇(2023)

又名:八岁的爸爸 / An Encounter to Remember

上映日期:2023-10-20(中国大陆) / 2023-07-24(FIRST青年电影展)片长:110分钟

主演:金世佳 邱泽 张钧甯 姜珮瑶 刘文治 吴宇恒 陈晓依 马佳玛尧 周漾 王钊 杨旭 李浩天 孙博 何熙维 线雨轩 史启 刘玲子 李飞扬 

导演:哈智超 / 编剧:哈智超 Zhichao Ha/林永珠

最好的相遇的影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