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隔去年9月上映的诺兰电影《信条》已有半年多时间了。这部关于时间穿越的电影，用熵的增减的概念及时间的因果性来讲述故事，刷新了以往时间穿越类电影的套路。这是一部很难一次性看懂的电影，但里面的一些设定，比如回到过去就像电影倒带一样的场景，时常会让我在生活中触发类似的感受。近日准备整理《牛顿、莱布尼茨与时间的发明》听书笔记时，突然觉得《信条》里的设定与该书讲述的内容有异曲同工之妙，于是重温了这部电影。现在谈谈自己对里面的设定和情节的一些理解吧。

一、几个关键的设定

1.熵（entropy）的增减与时间观念--先有果后有因

按照热力学第二定律，热量不能自发地从低温物体转移到高温物体。用熵的概念表述，就是宇宙中的万物都有自发变得更混乱的倾向，也就是说熵会不断增加，这就是熵增原理 。熵也可以用来反映事物的因果关系，如玻璃杯摔到地下碎掉了，这是熵的增加，同时也反映了玻璃杯掉到地上--玻璃杯碎掉了这一因果关系。按照莱布尼茨的观点，时间是因果关系的外在表现。因此熵的增减也与时间流动的方向统一起来了。时间箭头指向的方向，其实就是热力学第二定律规定的热量流动的方向。这是建构《信条》整体世界观的基础假设。

2.正逆时间线与对应世界的运行规则

按照上述设定，在一个熵增的世界，时间箭头是流向未来的，也就是我们日常生活经验所指的时间线，我们可以用红色箭头表示；而在相反的时间线（逆向时间线），时间流向过去，我们用蓝色箭头表示。以我们所在的时间线作为参照物，逆向时间线中的熵是递减的，因果关系是倒置的。在我们所在时间线的人看来，逆向时间线的物体的运动轨迹也是倒转过来的，就像是电影倒带一样。反之亦然。

正向时间线对应的是正向世界；逆向时间线对应的是逆向世界。“正/逆向时间线”与“正/逆向世界”基本可认为是同个概念，下面为了叙述方便，有时候会混合使用。

人由正向世界进入逆向世界，按照电影中惠勒中校所说的，“你是逆转的，但世界没有”（You're inverted. The world is not）。于是人在机体性能、感官等方面会发生不可思议的现象，例如：空气不能进入经过逆转的肺膜，所以要佩戴氧气罩；逆向的人行走时，虽然对于自己来说人的动态前进的，但对于逆向时间线的世界而言却是倒退的，因此风是朝着背后吹的；汽车开动时，轮胎与地面的摩擦是调转的，也就是说轮子先轮动后才有轮胎与地面的摩擦，而且方向是相反的；作为电影里出现频次较多的逆向子弹，也是同理，先有弹孔，准备扣动扳机时弹壳飞回枪膛，扣动扳机（准确来说应该是扳机弹开，因为动作跟正常扣扳机是反过来的），子弹飞回弹匣。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正逆向的自己不能接触，一旦接触就会湮灭（类似于正负电子），所以逆向的人要穿上防护衣。

从微观角度讲，在正向与逆向世界的人可以用电子及正子移动的方向来理解。我们知道电路中电子（带负电荷）的移动方向是由负极流向正极的。假设电子的移动方向对应正常时间线，那么带正电荷的电子（正子）的移动方向则对应逆向时间线。对于电子来说，相反方向移动的正子不就等于逆着时间移动吗？电影中尼尔与男主探讨时间逆转问题就问道：Like Feynman and Wheeler’s notion that a positron is an electron moving backwards in time?（就像费曼与惠勒的理论，正子只是时间逆行的电子？）

3.逆转门（Turnstile）

实现正逆转换的道具叫“逆转门”。逆转门是正逆时间线（或曰熵增世界与熵减世界）的界面。也可以理解为正向时间与逆向时间在这里折叠或者交汇，沿着这个点延伸出去的时间线里发生的现象是对称的，但性质是相反的（就像数学里的直线坐标系，0是逆转门所在位置，往左是负数，往右是正数，其变动是对称的但正负相反）。

放置逆转门的房间我们暂且叫逆转房吧，中间有一面贯穿房间进深的透明玻璃窗，叫反照窗（Proving Window），将逆转房隔成两个区间。进入逆转门前，应通过反照窗确认另一侧区间的自己是否同步出现，因为如果看不到代表走不出来（暂且理解为进入了时间旋涡之类的吧）。值得注意的是，通过反照窗观察到的行动轨迹与本侧行动方向是对称的。因为经过逆转门后，从另一侧出来的人或物与本侧的时间线相反。从本侧进入另一侧出来，在本侧看来另一侧则是进入，因此看进来都是同时进入逆转门。另外，假如不经过逆转门，而是从逆转房的普通房门分别进入两个区间，这时两侧的人的时间线是一致的。

4.时间钳形攻势（Temporal Pincer Movement）

钳形攻势是军事术语，意思是兵分两路，同时对敌人的两侧进行纵深攻击的军事部署或态势，这种攻势主要就空间意义而言的。而电影中的时间钳形攻势，侧重点是“时间”。实现时间钳形攻势的关键是逆转门，具体的实现方式我认为有两种：

一种是个体作战的时间钳形攻势。A在正向时间线中经历一件事件的始末，对事情的经过及关键点有了基本的认识与判断后，经过逆转门进入逆向时间线，重新经历一遍该事件，并对其中的一些关键点进行干预或者改变。在这种方式中，A始终是作为一个个体参与事件的。电影中塔林高速公路上抢夺钋-241容器就是这种情况。

另一种是联合作战的时间钳形攻势。A与B分成两个小组，A组从正向时间线经历一件事件的始末，B组则是在正向时间线的该事件结束后，由结束时点进入逆向时间线。A组在正向时间线经历的事件可以告知B组，让B组的行动更具有预见性。B组在逆向时间线经历的事件也可以告知A组，电影中史托斯克-12核试验基地的决战就是联合作战时间钳形攻势。

5.祖父悖论（Grandfather's Paradox）

上述时间钳形攻势涉及到一个关键的问题，就是假设人能回到过去，究竟是可以按照他的自主意志去干预或者改变过去，从而影响未来的走向，还是仅仅重复过去的一切，就像电影回放一样，对于未来不构成任何影响。显然，这是一个矛盾，正如祖父悖论揭示的一样。

电影的观点是：过去可以改变，但是改变的过去塑造了现在。电影里末尾，男主问尼尔：“But can we change things if we do it differently（我们做法不同会改变什么吗？），尼尔回答：”多次提到“What's happened is happened. Which is an expression of faith in the mechanics of the world. It's not en excuse to do nothing（发生的已经发生。这是对这个世界运行规则的信念。而不是袖手旁观的借口）”，也就是说回到过去所做的干预或者改变，的确是对未来的走势造成了影响，相当于创造多一个过去且取代了原来的过去。但正是这些改变又同时塑造了现在（也就是对过去而言的未来）的一切（reality）。电影中所描述的过去与现在，都是基于已经发生的事实，没有出现因为过去的改变而产生出多个现在，也就是说没有分支，更没有平行宇宙。

在逆转工具的加持下，人们以现今掌握的信息，逆转时间回到过去便可以极大地影响和改变事情的走向。因此在时间战争中，如何隐蔽自己真实的战略意图，或者故意制造假象，声东击西，是致胜的关键。在某种程度上讲，我方知道得太多，行动中肯定会透露我方的目标和意图，这意味着敌方可以通过干预或改变过去来反制我方。所以我们在电影中看到很多相关台词：

There’s a cold war, cold as ice. To even know its true nature is to lose.（这是一场冷酷无情的战争，即使知道它的本质就是战而不胜）。

Ignorance is our ammunition（无知是我们的武器）。

His ignorance is our only protection（他蒙在鼓里我们才安全）

二、故事梗概

几代人以后的未来，地球因为环境污染，生存条件恶劣。我们的后代，相信如果能使整个世界的时间逆转，人类的恶劣的生存环境也能够实现逆转。当中有一位女科学家发明了一种能够逆转世界的方法，其核心就是电影中的”算法”（Logarithm）。算法由九个装着放射线物质的容器组合而成，其中一个便是故事开关基辅歌剧院武装分子抢夺的钋-241。后来随着人类逆转世界的呼声日益高涨，这位女科学家担心算法被别有用人的人利用。假如人们回到过去，杀死了过去的人们，那么按照“祖父悖论”，未来的人们也将不复存在。因此她把算法分成九个部分并送到过去（也就是故事时间线的现在）的九个地方（地球上九个核武国）的核武器库藏了起来，并受到严密保管。而她却自杀以避免自己被迫再造另一组算法。对此，希望逆转世界的人们通过培养过去的代理人的方式，让他们在过去帮忙找到并组装算法，完成逆转世界的任务。他们选择下手的时间点是苏联解体，核武世界上最动荡的时期。萨托刚好出现在合适的时间与地点，于是他被选中作为代理人。

另一方面，一个叫“天能”（TENET）的组织则致力于帮忙现在的人类对抗激进份子，维护过去世界的和平与稳定，进而确保未来世界人类的生存。而这个“天能”的组织的创立者不是别人，正是本片的主角（the Protaganist)。男主招聘了一批军人，包括尼尔，让他们回到过去阻止激进分子的代理人收集算法，挫败逆转世界的阴谋。可以说，男主才是这个事件背景的搭台者与幕后，萨托、普莉亚等军火商仅仅是故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故事站在对人类未来命运的思考这一宏大述事背景中构建，具体呈现给我们的则是错综复杂的时间战争以及各种烧脑的故事情节。

三、故事的几处重要情景的细节图解

为了便于理解，我把电影几处重要剧情的故事逻辑进行了图解。由于本身故事的情节也比较复杂，因此画得有点乱，需要给点耐心看^^

四、存在的疑点与解释

1.基辅歌剧院围攻中，帮助男主脱险的蒙面尼尔，是正向的还是逆向的呢？

男主在拆除炸弹时被一武装分子用枪指着脑袋，这时尼尔使用逆向子弹打倒了武装分子并匆忙离开。从尼尔的姿势看，他应该是逆向来到男主的时间点并通过逆转门转换成正向的人。但这时他打出来的子弹不应该就是正向的吗？为何还能打出逆向子弹，难道说这里的逆向子弹和男主在研究室里所看到的是一样，是上次战争的残留，那么尼尔是如何刚好在这个时间点以及这个角度让逆向子弹打中武装分子的。唯一的解释是逆向的尼尔的动作是故意反过来的，但尼尔这么做的理由似乎并不充分，这是一个疑点。同时也引申出下一个问题。

救男主的蒙面尼尔

2.逆向子弹的作用机制是怎样的，为什么说逆向子弹造成的伤害更大？

从电影中逆向子弹出现的例子及台词中，我认为逆向子弹的作用机制分为四种：

为何电影中说逆向子弹的伤害是巨大的？从逆向子弹以上发生作用的机制看，除了被飞回枪膛的子弹击中属于日常不可能发生的情况外，被射出枪膛的子弹击中，其作用与伤害机制与日常无异，差别仅是发生的先后。我们都知道，被子弹击中（假如不致命的话），会经历一个中弹-受伤-愈合的过程。也就是说只要不致命，无论是朝哪个时间线发展，伤口要不消失要不愈合。当然能回到子弹被射出前的瞬间，使伤口马上消失肯定是最理想的状态。而在飞回枪膛的子弹击中，差别也仅仅是中弹处是由子弹尾部造成，伤口更大。所以个人观点说逆向子弹伤害大更多是指造成的伤口大，而与时间的走向没太大关系。

3.子弹孔裂纹为何是发散而非收敛的？

在男主和尼尔第一次进入机场保险库的逆转房中，有个对弹孔的特写镜头。我们可以看到弹孔穿透玻璃，但玻璃两侧的裂纹呈现不同的动态。在男主这一边（逆向方），弹孔的玻璃碎屑正在往下掉，裂纹变化不大；在尼尔的一边（正向方），弹孔造成的裂纹正在扩大。按照设定，逆转房是实现时间逆转的道具，但在物体不经过逆转门的时候，玻璃隔开的房间两侧的时空是同步的。比如男主和尼尔通过正常的门进入逆向房两侧，他们的时空就是一致的。而黑衣人经过逆转，两边出现的黑衣人就是正逆时间线的同一人。

回到正题，逆向的黑衣人打出的子弹后，对于处于正向时间线的男主来说，随着时间的推移，正常来说弹孔会渐渐收缩，直到子弹飞回枪膛的那一刻弹孔完成弥合。那如何解释会有玻璃碎屑为什么会往下掉而不是往弹孔回填，另一则的玻璃裂纹是不断扩大而不是慢慢恢复的呢？这个问题我也没看明白。

逆向子弹孔造成的裂纹是发散的？

4.塔林高速路抢夺战中凯特的经历是怎样的？

电影中，我们只看到萨托将凯特带上自由港仓库并发生冲突，而后便是男主与尼尔在高速公路劫运输车并被逆向的萨托要挟交出箱子（空箱子），以及接下来系列的追逐。从她刚到自由港、到被胁迫上车、到中弹受伤，中间的顺序是怎样的，前后的事件如何形成闭环？电影只留下了一些线索，其它的只能靠自己脑补了。我推断经过应该是这样的：

在自由港，萨托殴打凯特后，躲到逆转房间前的小房间（红色灯光）监听男主劫运输车的动向。在男主与尼尔抢夺钋-241的这个时间空档里，我们假定凯特被关在此前他们发生冲突的大房间里。

过了时间T后，萨托和助手从未来逆向回来（注意凯特刚和萨托进自由港时看到一辆黑色奥迪，里面坐着的戴面罩的助手就是从未来回来的），凯特被逆向的萨托押进黑色奥迪车，接下来就是我们看到的高速追逐的一幕。我认为这是影片最烧脑的地方，原因在于正逆时间交错进行，正逆人物同时存在。凯特先是在自由港仓库被羁押，后被劫持又再次押进自由港。时间线的梳理容易产生混乱。

理解的关键是，男主与尼尔在高速公路上第一次看到从远处倒着车朝他们开来的黑色奥迪车，毫无疑问是逆着时间线行驶的，只是其车头所指的方向，是更加遥远的过去。也就是说站在车里面萨托的角度，车子是开往与男主、尼尔开始抢夺钋-241时的时间点的，只是地点不同。萨托是开往自由港仓库的，把凯特“放回”原来羁押的位置。而对于凯特的来说，则是萨托从未来逆行而来劫持她，随着正向的时间线一起流向未来，并再次来到自由港逆行房并被逆向子弹打中受伤。

5.在塔林追逐战中，尼尔为什么听不懂逆转的爱沙尼亚语？

尼尔所收听的是广播，还是窍听反派的说话。如果是广播，在之前还听得懂，突然听不懂，在他们两人没有发生逆转的情况下，这是说不通的。因此合理的解释应该是尼尔是窍听爱沙尼亚语的，随着反派逆转，他们的说话也跟着逆转，变得无法听懂。

6.为什么男主要带受伤的凯特逆行回两周前的奥斯洛机场？

在塔林追逐站中，凯特被萨托审讯并中了逆向子弹。因为被逆向子弹打中受的伤害更大，凯特在正向时间线最多只能存活3个多小时，只能逆向着走回过去，且回去的时间越长恢复得就越好。在男主提出要带女生回去过去时，艾弗斯指出，我方不久前才掌管逆向门，之前是萨托的。言下之意就是：你们现在从逆转门回到过去，时间短了伤口来不及恢复，时间长了（如果说1周）你们上哪儿去找到1周前的可用的逆转门（那时候是萨托掌管的），这时男主和尼尔听了就微微笑，因为他们就是1周前光顾了奥斯洛机场自由港保险库的逆转房的。在后面男主坚持要逆向回到塔林高速路时，艾弗斯提醒他们此地不宜久留，也是因为若是他们在原地太久，一会就可能会与萨托的团伙短兵相接。

7.萨托为什么不知道回到越南会被杀？

显然，萨托之所以不知道回到越南会被杀，是因为过去的他没有被杀这个经历。过去的他与过去的凯特在越南游艇上关于重建关系的对话，让他感到爱意，带着这个记忆与情感让他决定回到这个时间与地点实施最后的计划。但正是他这种一厢情愿的想法要了他的命。因为他们在过去的对话只进行了一半就各自离开了。凯特与儿子、保姆坐着快艇离开游艇，而萨托也坐直升机离开了游艇（开启被改写前的时间线并活到了几周之后）。等他们重新回到游艇上见面时，凯特已经不是那个时候的凯特，萨托也不是那个时候的萨托--他们都是从未来逆行回来的。因此才有了未来萨托被未来凯特所杀并抛尸大海，未来凯特跳海逃走被乘坐快艇回来的过去凯特看到（并不知道是她自己）的一幕。 可见，老谋深算、精于操弄时间的萨托，最后却是死于自己对时间逆行的失算。

8.史托斯克-12决战中，地下核爆基地的闸门是如何被打开的？

在电影中我们知道，山洞下方的铁闸原本是关着的，后面是被一位逆向的士兵（从背后得知是尼尔）打开。尼尔在关键时刻抛下绳索将男主、艾维连同算法从山洞下方拉了上来，又逆转回到山洞打开铁闸，从而完成了对已经完成工作的闭环。虽然男主知道尼尔为了打开门牺牲了自己，问他能不能不下去，尼尔说“发生的已经发生”。言下之意就是改变过去可以影响未来，但已经做出的改变所留下的坑，必须由自己去填补。这个坑就是他必须逆转回山洞开铁闸。至于闸门打开的过程，影片的呈现有点奇怪。为什么尼尔不能选择在男主和尼尔，以及反派沃科夫未出现的时候先打开闸门，而要采取这种牺牲自己的方式来打开呢？为什么要逆行开锁而不正向开锁？

我理解是，时机不允许。如果不考虑时机，显然尼尔最好的办法是从现在逆行到过去，再转成正向去开锁，甚至从一开始就留在山洞口狙击沃科夫。但基于男主他们已经成功阻止了世界毁灭的现实，尼尔说：“Just save the world. Can't leave anything to chance”（刚刚拯救了世界，不能留下任何风险）。假如他采取了另外的行为，谁知道结果又会怎么样呢？所以他只能基于已发生的情况采取有限的行动。于是他再次经过逆向门，逆行回到核爆前的几分钟，进入山洞的铁闸门。此时的男主、艾弗斯与沃科夫正在打斗。尼尔趁乱开了锁头，闸门关上，被正向的沃科夫用枪击中头部倒地身亡。完成了对此前发生事件的闭环。It's me in there again, weaving another past in the fabric of this mission.（尼尔：又是我在里面，为了这项任务创造另一个过去）。由于此时正向与逆向的事件是纠缠着的--逆向尼尔的开锁使得正向男主他们得以进入闸门，而正向男主他们在闸门打开后与沃科夫的打斗为逆向尼尔的开锁创造了条件。

尼尔的行动轨迹显示他是从山洞方向进入的

此时左侧的尼尔正在开锁

9.现状的萨托既然知道世界没有灭亡，为何还要回到过去毁灭世界？

萨托是未来人的资助与指引下发家的，通过游走于正逆向时间线之间获取信息和干预改变过去，使得未来的现状朝着他希望的有利方向发展（萨托：I’ve always had instinct about the future.）。在后来男主与尼尔的对话中，我们也知道萨托是如何获得未来人的资助的（He buries his time capsule, transmits the location, then digs it up to collect the inverted materials they sent）。萨托得了绝症后，决定在完成未来人交代的获取算法的任务后，了结自己的生命。他的生命体征与核弹启动装置捆绑在一起，一旦自己停止心跳，核弹就会爆炸，进而触发算法，实现对整个世界的清零（或者熵的逆转），让全世界与他一起陪葬。按照电影里萨托的说法，现有的一切将消无声息地消失，新的一切将重新开启（Armageddon is both triggered and avoided）。

那么这里就有一个矛盾。电影中，我们从男主与麦克寇斯比爵士的谈话中得知，情报机构探测到史托克斯-12发生核爆的时间是2周前的14号，与电影中事件开端的基辅影剧院围袭是同一天。也就是说萨托至少在2周前就已经成功实施了核爆。而从电影后面男主猜测萨托逃回14号推断，实施核爆的正是从现在回到过去的萨托，这可以说是萨托计划的一次时间钳形攻势。

按照电影中关于改变过去影响现状的设定，萨托清楚自己的计划就是要世界同归于尽，假设他回到过去成功实现了毁灭世界的目标，那么在正向的时间线中，核爆成功则意味着世界灭亡，但实际只是发生了核爆而世界依旧运转，这是否意味着萨托的计划没有成功呢？既然没有成功，他回到过去毁灭世界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我的理解是，现在萨托知道他回到了过去并成功实施了核爆，但他并不知道男主和尼尔、艾维已经将算法从爆破的岩洞中取出。假设他回到过去毁灭了世界，那么现在的他就不可能存在，也不可以回到过去去毁灭世界。所以他要在世界还没灭亡前（也就是自己还未了结生命前）回到过去，并在过去了结生命。至于说时间，可能是几周以后（大于14日至萨托从现在逃回未来的时间）。

10.男主与凯特道别时所说的后世（Posterity）指什么？

男主与凯特乘坐军队运输船，逆着时间向着14日进发。在西伯利亚海北部两人道别，男主与大部队前往史托克斯-12市；凯特因为要预留前往越南的时间，还要逆着时间等多一天，也是回到13日，再通过船上的逆转门转正后前往14日的越南。在道别时，男主给了凯特一个手提电话，告诉她回到英国与自己的孩子生活，有什么事时留下时间与地点，会有人来找他。凯特问男主是谁，男主说”后世“。这里在电影出现了两次，我认为指的就是在未来收到信息的人。在电影末尾，凯特拿起手机说出了时间与地点时，男主已经提前到了她出现的地方，成功阻止了普莉亚对她的清理暗杀。但这里仍有疑点，就是过去的萨托与凯特并没有死，回到过去的凯特是如何避免与他们的见面的。

凯特回到过去是如何避免去过去的萨托与自己见面的？

好啦，以上就是我对《信条》设定和关键情节的个人理解，水平有限，有一些地方仍然没看明白，一些理解也明显带有很多个人主观猜想因素。这的确是一部颇为烧脑的电影，不对的地方欢迎提出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