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韩国克隆之父黄禹锡被举报学术造假,其关于干细胞和克隆的研究被举报伪造了数据,从“民族英雄”瞬间成为了阶下囚,被认为韩国最可能得诺贝尔奖的人就此落入监狱。

如果说《举报者》将这起事件改编成了社会电影的话,《徐福》就显得十分科幻而又诗意了。当通过基因编辑+IPS干细胞诱导后出生的首例“双重buff”人朴宝剑成为了整部剧争夺的关键与矛盾点时,某种程度上导演已经表达了对干细胞诱导、基因编辑婴儿等生殖系技术的自我矛盾的心理:一方面这些技术在开头轻描淡写的给出,无论是科研机构、军事机构还是财阀集团都只是把朴宝剑看作是“实验体”;另一方面,当这样的技术真得产生了一个会说话会思考、虽然不会睡觉,但是会寻找母亲的爱,寻找自我的一个“人”时,未来会发生什么,结局会是怎样。这其实是以往影评里没有注意到的一点,而这样的背景,甚至可以说是影片里所要探讨的所有问题(生与死,科学政治学等)的起点与开端。

故事展开后的第一个矛盾点,并不在于孔刘和朴宝剑的相处过程中关于生与死的探讨,而是将朴宝剑视作“实验体”的特工组、财阀与美国对其的争夺。朴宝剑被视作实验体,其实也包含了多重身份:对于特工组而言他是筹码,对于财阀而言他是长生的工具,对于要移交给的美国来说,他的身份和研究所对他的定位是一样的,即研究其蛋白质功能和治疗疾病之间的工具。从某种程度上说,朴宝剑的转移计划对于他们而言就是筹码、工具、“实验体”的角逐。在这里展现的恰恰是美国与韩国之间某种程度上的畸形的、权力之间交错的关系,尤其是科学政治学意义上的( 详见 方益昉, & 江晓原. (2011). 当代东西方科学技术交流中的权益利害与话语争夺——黄禹锡事件的后续发展与定性研究. 上海交通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19(033), 15-19. )。

而在所有影评,包括导演和演员的采访中所一直强调的,就是贯彻在海边谈话前后的生与死的问题。朴宝剑在这里表达了自己对生与死的看法:没有父亲,母亲生出自己只是把自己看作是去世的哥哥的替代物,不会睡觉,知道自己就是这样,没有感情,生没有意思,死也就那样吧。孔刘并没有直面朴宝剑所提到的所有观点,他只是在长期和这个男孩儿的相处过程中和他产生了情感,但是他又和《咖啡王子一号店》中的自己那样纠结。《咖啡》中他纠结的是明明自己爱着女扮男装的女主,却又在种种压力下告诉自己不能喜欢男人。在《徐福》中他纠结的是明明这个男孩是一个喜欢生活的人,可所有人都告诉他朴宝剑只是一个“实验体”。他究竟是什么?这个答案孔刘在剧情中随着相处时间的推进一定有了答案,但是他的懦弱又驱使他去欺骗自己不要把他当一个人看。当然,无论是《咖啡》还是《徐福》,孔刘都做出了决定——“无论你是男人也好,外星人也好,我爱你”以及发现研究所并非是他们最后归属的时候要去救徐福走。在这一刻他超越了生与死的问题探讨,只是那一瞬间,终于直面自己要把徐福看作是弟弟,弟弟暴走的时候要让他“睡着”的时候,他已经把生与死的问题转化成为勇敢去生活的问题。这是很有启发的,但也是这部剧所令人诟病的一点。这里的问题就在于,生与死的问题如何转化为勇敢去生活,勇敢去面对自己的问题,并不是由理性推动的,或者说动机是不明显的,而是随着相处时间的增长孔刘和朴宝剑之间的感情的增长推动的。

或许,这个问题是非常难的,导演和演员只是交了自己的答卷,但这个答案并不是那么让人满意。从某种程度上说,我们喜欢太阳,喜欢走出洞穴的过程,而不仅仅是对太阳的模仿。很可惜,这是一幅并不会让人满意的墙壁上的影子。


徐福서복(2021)

又名:复制人徐福(港) / 永生战(台) / Seobok

上映日期:2021-04-15(韩国)片长:114分钟

主演:孔刘 朴宝剑 赵祐镇 张荣男 朴炳垠 金在健 延济旭 金弘波 李言廷 韩智贤 车智媛 安德烈亚斯·弗龙克 罗光旭 

导演:李勇周 / 

徐福的影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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