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1.24

太精彩了,准备二刷三刷,从头观察每个镜头里每个人发言的内容、微表情、讨论时的动作、站位。这些细节在不断暗示人物心理活动和摇摆的立场。

开头法官就说:“另一个人的生死掌握在你们手上, 如果你们对被告心存合理怀疑,必须是合理怀疑, 那你们就必须做出无罪的判定。 如果没有合理怀疑,你们就必须公平公正地,判定被告有罪。 无论你们做何决定,判定必须全体一致同意……这是一份沉重的责任。”

可一开始没有几个人在进行认真、独立的思考,也并没有把自己的决定意味着什么当回事。第一次举手表决时好几个人甚至还未形成自己的判断,就盲从做出了决定,只有3号、4号和8号在有理有据、有逻辑地阐述阐明观点。随着8号一步步抛出疑点,不断推进讨论,逐渐地大多数人都开始认真思考,参与进来(虽然充满了偏见和仅关注表象的判断),积极地分析证据、质疑证据。

到影片结尾,真相是什么对观众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场讨论中展现出来的东西:理性的交锋;对真相实事求是的求证态度;对生命的尊重;从盲从到独立思考;模糊自身身份对公正中立的司法制度的坚守;对所有不够充分的证据证词保持怀疑的严谨态度……

如果我处于这场讨论中,我能够理性判断所有的证词和证据是否真实可信、是否值得怀疑吗?我是否有进一步深入思考,找出证词中前后不一、自相矛盾的地方的能力?我是否能够理性判断而不是意气用事地坚持或改变立场?

还有一点令我担忧的是,真的每个案件都会被这样认真严谨地讨论吗?陪审团制度大概是假设了每一个参与的陪审员都是理性的、独立思考的、注重事实的、公正中立的,这个假设成立吗?

经典台词:

“自从你走进这间屋子,你就一直表现得像个自封的卫道士一样, 你想看这孩子被处以死刑,是出于私心,而非基于事实真相。”

“这种事要想排除个人偏见真的很难。无论怎么努力,偏见总是会遮住真相。我不知道事实真相究竟是什么,我认为应该没有人知道真相。我们九个人现在认为被告是无辜的,但我们只是在赌一个可能性,我们也可能是错的。我们或许会放走一个杀人犯,我不知道,没人知道。但我们有合理怀疑,而这正是我们司法制度中非常珍贵的部分。除非十分肯定,否则陪审团无法判决被告有罪。”

“我觉得自己用不着忠于任何一边,我不过是提出问题而已。”

“我不必为自己的决定向你辩护。我心里有值得合理怀疑的地方。”

“谁告诉你你有权利这样玩弄别人生命的?你不在乎的吗?……如果你要改投无罪,必须是因为你相信他是无罪的,而不是因为你受够了;如果你认为他有罪,请坚持下去,难道你就没点胆量做自己认为对的事吗? ”

“这个架……我们不是来这里吵架的, 我们肩负着责任。 我一直觉得这是我们民主社会的优点。我们接到邮件被通知来到这里, 决定一个我们素昧平生的人是有罪还是无罪。 我们做出判决既没有好处,也没有损失, 这就是我们国家强大的原因之一。 我们不应该把这事带上私人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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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一下每个人的基本情况便于二刷时快速回忆(剧透):

1号:整场谈论扮演主持的角色,维持秩序,每当有人提出投票时他都会执行。

2号:有点唯唯诺诺,存在感不太强。

3号:坚持有罪论的最后一个怒汉(这个演员真的好棒)。开头他就表明了态度“要问我,我觉得先好好教训这些孩子一顿, 他们就不敢惹麻烦了, 这样能省好多钱和时间。”。电影中有一段,他拿出了自己离家出走的儿子的照片,背景中有人说“他(被告)为何会遭遇这样的童年”的时候他就有所触动地抬了下眼。他坚信被告一定杀了人,坚持被告就是因为自己的顽劣品质和冲动杀了人,他从未承认糟糕的家庭环境确实对被告产生了影响。这实际是因为潜意识中,他不愿承认自己作为一个父亲教育儿子的方式有错,不愿承认自己施以家庭暴力并教会儿子暴力是毁了儿子的人生,想把儿子出走的责任全推到儿子身上,想要惩罚不听话的儿子……他被上述动机蒙住了双眼。

5号:贫民窟出身,谦和有礼。从底层出身的普通人代表。

6号:橄榄球教练。善良。尊重老人。

4号:证券交易人:最冷静理性的一位,一直坚持自己的观点,但对贫民窟出身的人存在偏见。在发现了眼镜疑点之后他的镜头贡献了神演技。“我现在有合理怀疑的地方了。”

7号:满脸写着“我只想赶紧去看球赛。”

8号:工程师,不用多说了,理性之光,没有他大家甚至懒得展开讨论:

“自从你走进这间屋子,你就一直表现得像个自封的卫道士一样, 你想看这孩子被处以死刑,是出于私心,而非基于事实真相。”

“这种事要想排除个人偏见真的很难。无论怎么努力,偏见总是会遮住真相。我不知道事实真相究竟是什么,我认为应该没有人知道真相。我们九个人现在认为被告是无辜的,但我们只是在赌一个可能性,我们也可能是错的。我们或许会放走一个杀人犯,我不知道,没人知道。但我们有合理怀疑,而这正是我们司法制度中非常珍贵的部分。除非十分肯定,否则陪审团无法判决被告有罪。”

9号:老爷子一开始腼腆、安静、怯懦,是第一个转变成无罪立场的人,并随着讨论的深入变得越来越坚定,最终在看到4号捏鼻子时敏锐地回想起重要证人身上的疑点,扭转最终局势。

10号:懒得说了……完全活在自己的偏见当中,和自己不同的观点都被隔离在屏障之外。在眼镜疑点之后转变立场。

11号:钟表匠,正义守护者:

“我觉得自己用不着忠于任何一边,我不过是提出问题而已。”

“我不必为自己的决定向你辩护。我心里有值得合理怀疑的地方。”

“谁告诉你你有权利这样玩弄别人生命的?你不在乎的吗?……如果你要改投无罪,必须是因为你相信他是无罪的,而不是因为你受够了;如果你认为他有罪,请坚持下去,难道你就没点胆量做自己认为对的事吗? ”

“这个架……我们不是来这里吵架的, 我们肩负着责任。 我一直觉得这是我们民主社会的优点。我们接到邮件被通知来到这里, 决定一个我们素昧平生的人是有罪还是无罪。 我们做出判决既没有好处,也没有损失, 这就是我们国家强大的原因之一。 我们不应该把这事带上私人感情。”

12号:推销员,立场不坚定,在有罪无罪之间反复横跳。


十二怒汉12 Angry Men(1957)

又名:12怒汉

上映日期:1957-04-13(美国)片长:96分钟

主演:亨利·方达 马丁·鲍尔萨姆 约翰·菲德勒 李·科布 E.G.马绍尔 杰克·克卢格曼 爱德华·宾斯 杰克·瓦尔登 约瑟夫·史威尼 埃德·贝格利 乔治·沃斯科维奇 罗伯特·韦伯 

导演:西德尼·吕美特 / 编剧:Reginald Rose

十二怒汉的影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