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0-10-11

爱情灵药:脱了鞋在温暖的晚风里奔跑

先讲个故事。

05年，中学那会儿，出一荒唐事。

学校新调来一个新校长，身高体硕，戴一眼镜儿。但两镜片终究没能盖住彪悍之气。在小子们眼中，巨大无比。称之为“人熊”。

故事发生在一个夏夜。晚自习。“人熊”喜好溜达于各楼道，行巡查之事。夜风夹着杨柳味，“人熊”步子轻快。走到高二楼尾，窗边两女生肩颈相依，安静看着一本书。好极！“人熊”大悦，此乃治学之效也！正准备离开，眼角却无意触落一抹绯红。有情况！夺来一瞧，嘿，这下可了不得了！

这是本明清章回体小说，按理说，晚自习看古文闲书倒也说得过去。可偏偏“人熊”只一眼，就将书中关键词一并网罗，这是本“淫书”！顺藤摸瓜，揪出数十众看过此书的同党。请家长、检讨书、批评会，一时间鸡飞狗跳。

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呢，咱也有幸细细阅览该书。当敌人的审讯部队进入我们班级时，一哥们儿挺身而出，扛了下来。那会儿，可真是刘胡兰、董存瑞、黄继光般的存在。

其实现在看来，也不过就一明清风月小说。许多事就是这样，当时再怎么惊天动地撕心裂肺，再回头也就云淡风轻，只一笑谈尔。

想到这事儿，皆源于下午看的一部电影。

是情色片。主角是两个唱歌的，一个叫陈升，一个叫光良。

开头有一个镜头，女教导主任面前堆着一摞黄书，对面是安静坐着的光良。女教导主任拿起其中一本，问，这是什么？光良淡定地说，这是荷兰文，意思是“Only the best”。拿起另一本，问，那这又是什么？这是丹麦文……

故事很简单，就像很多动作片一样，主角外出修行寻求真谛，遇见导师，给予武学及精神指引，最终修成正果。只不过光亮饰演的林祖状寻遍台北，找的只是黄书；陈升饰演的书店老板给了他黄书。讲述的，也不过是所有男生都会遇到的青春期困扰。

只是一向深情的陈升演一个卖黄书的老板，这有趣极了。

可能刚把《1988》看完，受其影响，不时从毛豆大的词引发感想，想起别的事。

中学边上的书店也有黄书出租。往往有无公德心之辈，看完后将有色的书页撕下。待别人兴致勃勃租下，躲到厕所准备观赏把玩时，发现。骂娘声四起。

似乎这就是一规律，电影中的精神导师大都有特殊喜好。陈升饰演的郑老板，整日蜗居在一个小小的古旧书店里。但通过狭长的书架过道，推开靠墙的书架，里边才是正经地方。林祖状第一次遇见郑老板，年仅十岁的小男生愣是被满屋子的黄书震撼住。

后来，十七岁的林祖状说，我的人生目的就是这些书。郑老板急了，那是我的人生目的，不是你的！

这就好比同样一根香烟，少年和中年人抽起来，呼出肺腔的东西必定不同。七年间，林祖状和郑老板只能算作是“益友”，分享书中旖旎；七年后的这天起，郑老板才成为真正意义上的“良师”。

一直认为陈升是个沉默悲情的中年男人。至少，电影里他是这样的。一个有着怪癖，人生最好的朋友就是一屋子色情书，最后也因书籍被毁心碎而死。

谁能带我去卧龙街248巷2—1号？

这是郑老板留给林祖状的最后礼物。一把卧龙街248巷2—1号的钥匙。在这里，林祖状发现了一个女人。不对，应该是一个男人的悲情世界。怎么说呢？这是一个密室，只有一张桌子和一面玻璃墙。玻璃墙的那面是一个女人的镜子。曾经这个男人就枯坐这这头，瞧着对面女人的生活。这个他深爱的女人。

前些时候，姑娘很喜欢听他的歌。才发现他也有挺十三点的一面。在《桒惪》里，听刘若英讲，喝醉酒的陈升仍不忘带一颗茶叶蛋回去，因为太太吩咐过，给儿子买的早饭。可爱极了。好玩的是，电影里暗恋林祖状的女生，每天都会悄悄在他课桌里放一颗茶叶蛋。

陈升的光辉属于哪个年代，至少不属于我们。高一时，一个姓张的同学在周五的班务会上唱歌，曲调忧伤，嗓音低沉，整个人看起来忧郁极了。后来，我向他借卡带的时候，发现这首歌就是陈升的《把悲伤留给自己》。后来，我在旅行大巴上唱了这首歌，下面有人跟着哼，那刻我又想起这位同学忧郁的神情。

脱了鞋在温暖的晚风里奔跑，这不是点题，这是陈升写的一首词，美妙极了！